番外之欢喜结(下)/番外之圆满/番外之钟情_随情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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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欢喜结(下)/番外之圆满/番外之钟情

  番外之欢喜结(下)

  燥热。

  天台的风吹在身上很舒服,沈幸却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燥热。

  身上的衣服半褪半穿,却还是觉得很热,沈幸揉了揉眼睛,想仔细看清面前男人的脸颊。

  只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带着欲望却不知如何是好地摸索,她抬手抱住他的背脊,感觉到他的身体都有一点僵硬。

  “你不会啊……”她靠在他脖颈边轻声笑,“童子鸡?”

  “你才童子鸡呢!”男人涨红了脸,、手都有些抖,“老子……老子经验可丰富了!”

  “去你的,我看你就是个雏。”她醉得胡言乱语,伸手捏了捏他肩膀上的肉,“咦?我想了想,你不是gay吗?”

  他的身体更僵硬,憋着气沉默半响,掐了她一下。

  “我不舒服。”沈幸摇了摇头,用手掌打了他的肩膀一下,“你再磨磨唧唧的当心我咬你哦!”

  男人身躯一震,手一松、差点把她摔在地上。

  “你到底会不会!”沈幸生气了,“烦死了!我……我要睡觉了!”

  男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和铁板一样青了,似乎做了非常久的心里搏斗,才终于对她下了手。

  “好痛!!”沈幸尖叫。

  ……

  第二天的阳光特别好。

  本来就是在露天的环境,沈幸固然一晚上身体像被拆卸机碾过一边一样,却还是很早就醒了过来。

  她身上披盖着衣服,而她整个人,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那个男人侧脸干净,闭着眼睛的样子在阳光下看起来眼睫毛长长的、很让人怦然心动。

  总体来说,这还是个很和谐温馨的场面。

  如果不是大白天;如果不是在露天的环境;如果不是她还能感到浑身痛得不行;如果不是这个抱着她显然和她一夜情了的男人她不认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娃娃脸男人的脸上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立刻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了。

  “你叫什么名字。”沈幸飞快地穿上了衣服,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

  “唐……唐……唐”男人用衣服裹着重点部位,吓得躲到了墙角。

  “你叫糖糖糖?”她挑了挑眉,“我问你真名,不是乳名。”

  “……我……我……”男人捂住了脸,话也没说就嘤嘤了起来。

  “敢做不敢承认!你他妈是不是男人!”沈幸飞快地穿好了衣服,腾腾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昨天晚上到底是不是你!”

  …

  “后来呢后来呢?”唐家的这对双胞胎听得津津有味,托着腮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爸爸,“爸爸,你和妈妈在天台睡了一觉之后,是不是就有我们啦!”

  唐簇可怜巴巴地用文明的“睡觉”代替了“你们妈妈睡了我”,绞尽脑汁了半天,才说,“……没有,你们两个……是爸爸妈妈睡了很多觉之后才有的。”

  唐家双胞胎一号这时转过头对着二号认真地说,“我们就这么办!”

  “嗯嗯!就这么决定了!”二号握拳、亢奋状。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唐簇一看到家里两个小魔王露出这种表情,就浑身冒出了一身冷汗。

  “叮咚――”

  这时家里的门铃响了。

  “应该是涵涵和花伦他们来了。”躺在沙发上的沈幸伸了个懒腰,还没开口要两个小孩子去开门,双胞胎已经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到了门边。

  “一休哥哥!”“一休哥哥!”

  双胞胎一左一右地挽起了封易修的手臂,用萌萌的星星眼状看着他,“你累不累?我们去睡觉觉吧!”

  封易修不明所以,温润又英俊的少年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不知缘由。

  封卓伦和容滋涵跟在他们身后,无良的花伦听到了双胞胎的对话,脸上渐渐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休,去吧,好好睡觉,像爸爸妈妈周末一样,不睡到下午不要起来。”

  容滋涵关上了门,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掐了他一把、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两只双胞胎欢快地拖着封易修往卧室跑去,非常积极地在心中按照自己二货爸爸的前车之鉴执行自己的梦想――睡很多觉,和一休哥哥睡出小宝宝来~

  “二货,你又给你家双胞胎灌输了什么没有下限的思想?”封卓伦走进客厅,踢了唐簇一脚,“一来就要睡我们家一休,节操呢!”

  “他在和宝宝们说,”沈幸起来去给他们倒水,“说他当年被我掰直的全经过”

  沈幸对着光裸又哆哆嗦嗦的唐簇吼了一通,质问他到底是不是昨天和自己419之后,唐簇同学此生难得勇敢了一会,就套了条内裤,像一阵龙卷风一样刮下了天台不知去向。

  沈幸气得半死,身体疼、又没有力气去追他,只好悻悻离开了这家gay吧,发誓要把自己的第一夜埋在地底、彻彻底底当做一场噩梦。

  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命运总会告诉唐二货:你这辈子永远在不停地完蛋。

  人潮涌动的兰桂坊,沈幸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堆里、像个傻子一样杵着的唐簇。

  “我要杀了你!”她眼睛都发红了,不顾任何形象地冲过去,抓起他的领子大吼,“我要告你□□!”

  “啊?他不是gay吗?”在一旁劝架的容滋涵疑惑地说。

  “什么!”她大脑一片空白、像当机一样,“他他妈上个月睡了我!”

  被她掐得快喘不过气的唐簇这时拼命针扎着,泪流满面地嘤嘤,“那真的是一个意外!”

  意外。

  沈幸听了这两个字,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泄了气,理了理头发,收回了像疯婆子一样的手,没有再顾身后的任何人,大步朝兰桂坊外走去。

  星晴的天,夜晚气氛很好,她走出了兰桂坊,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虽然现在知道了他也是容滋涵的朋友,还知道了他是gay、喜欢男人,但是不可否认那一次确实就是意外。

  而且她不是已经想好了,让这个错误又失败的第一夜永埋地底吗?这和那个对象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她还是觉得难过。

  第一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了一个陌生人?她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幻想过那个对象,那个人,或许是她深爱的人、或许是她的丈夫……成熟、稳重值得托付的男人,她心甘情愿、一定会觉得那是最美好的事情。

  “那个……”一个弱弱的声音这时从后冒出来,她回过头,就看到被她掐得鼻青眼肿的唐簇,“我真的很抱歉……”

  “不用。”她摇了摇头,没有看他。

  “你……你需不需要我负责?”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踌躇地继续问。

  “负责?”沈幸听了他的话,一下子笑了,她看着他、趾高气昂的,“怎么负责?你不是喜欢男人么?……那么,我如果要你娶我,你负责吗?”

  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沈幸看着那个在自己公寓进进出出做着苦力,不时因为自己哥哥沈震千的冰山脸而吓得摔一跤的唐簇,皱起了眉。

  上次在兰桂坊门外,她要他娶自己,他竟然真的就答应了。

  之后他一直做着未婚夫应该做的事情,听从她的一切命令,哪怕她要他半夜去抢银行,他都会哆哆嗦嗦的、真的穿上夜行衣,边嘤嘤着边真的往银行保险库方向潜行过去。

  她真的有些糊涂了。

  家里的东西全部搬好之后,唐簇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外,看着她问,“……还,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他胆小又骚包的样子看得她竟然笑了出来,正色半响,才硬邦邦地说,“没有了,你到外面来,我有话和你说。”

  …

  “你回去吧。”走到公寓楼下,沈幸回过头来看着他,“以后不用帮我做任何事情了。”

  “啊?”唐簇一怔。

  “我是说,你自由了。”她一字一句,“以后你用不着再像个奴隶一样,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可以去找你喜欢的男人或者女人,也就说:你和我无关了。”

  唐二货眨巴着眼睛看了她半响,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不是想谋杀我,这……这是送给我的临别遗言吗?”

  沈幸被他弄得又不耐烦了,翻了个白眼,“我没枪,有的话我遗言都不赠就直接扫射你了。”

  “总之,你走吧。”她没有再回头,“你不欠我什么,其实也从来都没欠过。”

  “等……等一下。”唐簇这时上前一步,对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很久很久,弱弱地说,“你不要赶我走……”

  “啊?”她听得愣了,转过身看着他清秀的娃娃脸,“你是有被虐倾向吗?”

  唐簇又噎了一口,似乎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特别紧张。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现在我不会再强迫你娶我、为我做事情,你为什么还不让我赶你走?”她继续说。

  “……”唐簇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我……我会做饭……我会洗衣服……我会按摩……我会打扫卫生……我会开车……而,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gay吧了,我虽然以前在那里玩,但是也从来没有和男人谈过恋爱……”

  他平常只会嘤嘤,从来没有说过那么长一段话,沈幸呆呆地看着他,从他的话里,只感觉到从前被雾气盖着的那些她不明不白的糊涂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心里……很开心。

  “知道了。”她竟不敢再看他一眼,用力别过头,朝他摆摆手,“我要睡觉了,再见。”

  月亮圆而满,两个傻乎乎的人在楼下,一个朝前一个背后,头顶上都飘着一片火烧云。

  两个人就这么打打闹闹、虐和被虐的继续生活着,唐簇不知哪天有了胆(其实是被花伦支招),抱着沈幸亲了一口、还鼓足勇气叫了一声“老婆”。

  沈幸虽然当时暴揍了他一顿,但是事后还是接受了他的抽风,唐簇同学乘胜追击,终于正彻底坐实了自己的名分。

  再后来,封卓伦和容滋涵感情似乎路到尽头的时候,封卓伦拖着要他回法国工作,沈幸又气又伤心,没有一天给他好脸色看、连话也不和他说,日子就那么一天天拖到了他离开。

  那一天封卓伦在医院门口遇到罗曲赫,唐簇后来追出来人都已经走光了,他一个人百无聊赖,徒步往前走,走到凯旋门附近时,竟然看到了沈幸。

  “混蛋!”她也看到了他,一下子冲过来,捏着他的耳朵大吼,“打你手机也不接!一点消息也没有!你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男人还是女人!你说!”

  唐簇还沉浸在她突然出现的惊喜中,被她又踢又打地吼了一通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一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沈幸见他这幅样子以为他真的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转过身又往别处跑。

  可怜的二货好追歹追才终于在桥边追到她,就看见平时一向坚强又神经大条的女人站在风里,张着嘴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婆……你……你哭什么……”他吓坏了,连忙跑过去抱住她,“你怎么突然来了?”

  “不要你管!”她歇斯底里地推开他,捂着脸,“你就这么离开a市了,我不理你你劝不了就还真的走了,到了这里,你又没有消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你,像个傻瓜一样从机场跑出来,到处乱逛,我根本不认识这里,我哥要来我也没有让他过来,要是没碰到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她说了一通,扑通蹲了下来,抱着膝盖,“我最后要你说些承诺你也一个字都说不上来,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好,又懦弱又骚包还二,一点也不成熟也不稳重,我干嘛还那么担心你、为了你那么伤心!”

  这个人简直和自己小时候想的未来丈夫差十万八千里,而这一段应该称得上爱情的感情也乱七八糟,根本不是她预想的摸样。

  “我不想再和你好了,随便你,想去哪里去哪里!”她用力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袖。

  “别!”唐簇这时终于开口了,他不知如何是好地抓了抓头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老……老婆你别走!”

  “谁是你老婆?!”她红着眼睛大吼。

  “你啊……”他弱弱地吱声。

  沈幸气得快疯了,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来这里之后,花伦和涵涵就一直在吵架,然后他们现在都不知去向、我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危险,手机在飞机上摔坏了,所以一直没联系你,我刚打算找到他们就打电话给你报平安的。”他头一次那么流利地说话,“我刚刚看到你特别开心、所以一直傻愣愣的没说话,而且你看,男人都去喜欢涵涵、女人都去喜欢花伦了,我哪里有人来勾搭?”

  他伸出手,擦她脸上的眼泪,好脾气地继续说,“我承认啊,我一点也不好,不像我家幸幸这样念书好、又是大律师,长得也好看,所以其实来这里,我更担心你会不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啊,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急,要是哪次昏了头被哪个坏男人绑去,我嘤嘤都来不及了。”

  “我一点也不稳重不成熟,长得没花伦好看,也没有你哥能干可靠,你如果不要我了,我也不知道谁还会要我。”他特别认真,“我才害怕,我才担心,我没有一刻想失去。”

  沈幸看着他,听着他说话,呆住了。

  夜景那么好,金碧辉煌的凯旋门下,这个平时只会耍活宝的二货,竟然对着她那么认真正经地说着这些她从来没听过的话。

  是,他或许一无是处,哪一点都不好,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货。

  自己中意、喜欢的人,有可能跟从前想象的大相径庭、差很多很多,让自己一度失望、怀疑。

  可是其实全世界只有这样一个人,哪怕再糟糕再邋遢,他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自己心之所向,哪怕气到不行,其实心里还是在担心他有没有出事。

  如果她面前现在站着的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长相好又稳重,他对着自己说出这一番话,她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那个人再好、也不是他,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知道她这一生的缘分是他,欢喜悲哀,绕成结、斩不断。

  “那个……”他说完这些,看着面前的沈幸不仅没有停止掉眼泪、还掉得越来越凶的样子欲哭无泪,“后面那段我忘了实在背不出来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老婆,求求你别哭了行不行?”

  沈幸都没听到那个“背”字,只被这动人的表白给蒙住了听力视觉,立刻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了他。

  二货觉得幸福来得太快,一时傻乎乎地呆在了原地。

  真没想到……原来那个叫桑玠的人写的言情小说的台词居然那么好用啊!~(≧▽≦

  番外之圆满(上)

  第二天就是元旦,幼儿园今天便放得比平时早,中午左右的时候大班的小朋友们吃过午饭,陆陆续续就有家长来把孩子都接走了。

  “易修,我先走啦。”一个两只眼珠子圆溜溜的像小葡萄一样的小女孩背着包,走到站在幼儿园大门旁的封易修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嗯好,雯雯再见。”封易修那双眉眼和他爸爸几乎长得如出一辙,友好地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往上翘,惹得小女孩一双大眼睛不停地颤,脸颊都红扑扑的。

  也难怪一整个幼儿园的连同小朋友老师园长在内所有雌性生物,没一个不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小朋友一个接一个被接走,教封易修班级的于老师这时从幼儿园里走出来,看到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大门口,连忙快步走过去道,“易修。”

  “于老师。”封易修转头礼貌地打招呼。

  “今天你家政阿姨还没来接你吗?”于老师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关切地问。

  “阿姨不知道今天幼儿园提早放。”封易修说,“再等一会应该就会来了,没有关系的。”

  “那你到教室里去等,外面冷。”于老师拍拍他的肩膀。

  “好的,谢谢老师。”他点了点头,刚想转身,就听见一个熟悉的低哑嗓音在身后叫他的名字,“一休。”

  “爸爸!”封易修听到这声音挑了挑眉,转头看到封卓伦时眼睛一下子就一亮。

  封卓伦脸庞上还是挂着他千年不变的懒散、杀伤力如同□□一样的笑,天气冷,他却穿得不多,白衬衣外面套一件黑色大衣,在冬日中更是显得夺目逼人。

  他这时走到封易修身边,牵过儿子的手,朝于老师点了点头。

  于老师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心形,她看着幼儿园里最好看的男小孩的妖孽爸爸,张着嘴连话都不会说了。

  早该想到的,壮哉我□□基因遗传!

  封易修侧头看看老师,再抬头看着自己的爸爸,脸庞上的神情却是显而易见的欣喜和骄傲。

  他就知道老师看到他爸爸会是这个表情,他爸爸长得可好看了!是他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谢谢。”封卓伦牵着儿子,只懒洋洋地朝于老师说了两个字。

  “应该的,应该的。”于老师红着脸摆了摆手,“易修很乖,幼儿园里的同学和老师都很喜欢他。”

  封卓伦点了点头,封易修跟着他,这时朝于老师招了招手,“老师再见。”

  从幼儿园到家里只有五分钟的路程,封易修便抬头问道,“爸爸,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了?”

  “你唐簇叔叔请产假,其余的工作我也不想做了,提早从a市回来,所以就来了。”封卓伦低头看着他解释道。

  “唐簇叔叔为什么要请产假?他要生孩子吗?”封易修眨了眨眼睛问。

  封卓伦点了点头,神情自若,“还是双胞胎。”

  封易修漂亮的眼睛微眯,“爸爸……你把唐簇叔叔当成女的,他又要嘤嘤嘤了。”

  封卓伦不置可否,“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学他那么娘,男不男女不女的,天天被你沈幸姨妈揍。”

  “可是,”封易修顿了顿,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妈妈以前跟我说过,外公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评价你是’唇红齿白’哦。”

  “我念了成语书,这个词是形容女孩子长得漂亮的,外公说你长得和女孩子一样漂亮。”

  人生一大糗事被儿子这样轻易揭穿了的花伦同学的脸瞬间黑了。

  s市早上才刚刚下过雪,一整条的路上干枯的树枝肩头还挂着白色未化的雪霜,父子两个人一大一小慢慢地走,边走边说话,银装素裹的冬景作布景,比任何的场景都要暖意盎然。

  “还有爸爸,昨天班级里的小夕告诉我,她爸爸妈妈要离婚、分开了,不在一起了。”封易修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你和妈妈可千万不要这样哦。”

  封卓伦戏谑地扬了扬唇,“你这小子,才几岁就开始担心这种问题了?”

  封易修认真地摇了摇头,“昨天晚上锅子叔叔和颜颜姨妈过来玩,颜颜妈妈告诉我说你和妈妈两个人太傲娇了……让我看着你们一点,不要让你们吵架,不要让你惹妈妈生气,妈妈生气了她就会不要我了。”

  童声稚嫩又置地,封卓伦脸一青,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立刻打个电话给单景川,让他好好收拾收拾他家那个不长脑子专门以破坏别人家庭和谐为乐的炸毛兔。

  老破坏他们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去破坏傅政和邵西蓓啊!

  “吵架也是难免的。”他顿了顿,半响对儿子说,“结婚的夫妇,总会有因为各种琐碎的大小事有口舌之争,两个人观点不同想法不同,必然会在意见上有分歧。”

  “我知道。”封易修点了点头,“外公给我说过,无论有多大的矛盾,只要有信任与责任,很多问题就会化解,所以我觉得,小夕的爸爸妈妈一定没有努力去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小夕的妈妈一定很难过。”

  “那爸爸,你有做过什么让妈妈很难过的事情吗?”思虑半响,封易修又问。

  封卓伦一怔,半响笑着低头看他,“当时你这个名字果真是没有取错,你现在真是和一休和尚差不多啰嗦了。”

  封易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俊秀的五官看上去极其可爱,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在很用心地等答案。

  “让你妈妈很难过的事情么……”封卓伦的目光落在路的前方,闪闪烁烁的,似乎在想着很多事情,“我做过很多很多吧。”

  封易修“啊”了一声。

  面容依旧俊美的男人这时竟收起了平素一向的散漫,循着脑中的记忆沉声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我因为过很多原因……放弃过你妈妈,不想让她继续再和我在一起,她每一次都同意了……但是结果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小小的男孩似懂非懂地听,他却格外认真地讲。

  “其实感情很忌讳反复的磨损,一次次反复,就像你外公说的,没有责任、没有信任,其实我不是不信任你妈妈,而是不信任我自己。”他紧了紧握着儿子的手,“我本来以为人疲累到了一个极点便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去坚持最初的东西了,但是所幸,你妈妈还是坚持了。”

  如若不是坚持,怎么会有今天你在我身边。

  “儿子啊,所以不要向你爸爸的从前学习,那时候你爸爸怯懦胆小,根本没力量去守护自己想要去守护的东西。”封卓伦说到这里,笑着举起他小小的手掌,“所以你以后一定要比爸爸勇敢厉害啊。”

  只希望他的不勇敢可以被他的血脉改变成追求自己想要的最大动力。

  “是不是像柯仔叔叔和傅政叔叔那样呢?”封易修歪着头,“像他们那样的才叫勇敢厉害?”

  “唔……”封卓伦装作思索的样子,“学习他们的其他方面,不要学傅政叔叔欺负你蓓蓓姨妈,也不要学柯仔叔叔找个像你碧玠姨妈那样的老婆。”

  封易修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半响却又看着他道,“可是我还是觉得爸爸你最好,我还是想向你学。”

  花伦同学虽然平时一向傲娇骚包,但是对这个事事追求完美、好学又聪明的儿子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退一步,有些好奇地问,“为什么?”

  一路已经走到了公寓楼下,两个人坐电梯上楼开了房间门,封易修才扬着他那张分外软嫩的脸颊,用力地开口道,“因为你对妈妈最好,妈妈最喜欢你。”

  封卓伦听得一怔,半响伸手捏了捏儿子的脸,脸上渐渐挂上了最柔和的笑。

  晚上容滋涵到家的时候,看到某人竟然也已经到了,正大刀阔斧地坐在沙发上和儿子一起看电视,从玄关进来便问道,“今天怎么那么早?”

  他昨天早上刚去的a市,一般都是三天才会回来的。

  封卓伦听了她的话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正面搂住她的腰,笑吟吟地调戏,“因为我想家里的床了。”

  她夹杂着冷风的身体被他这样身体贴身体地抱着,熟悉又眷恋,便只是神色温和地什么都没有说。

  她这样在自己的怀里不说话的样子是他最喜欢的一面,就算封易修小朋友就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他想了想、还是低了头咬住她的嘴唇含吻起来。

  “还有……想你了。”他含糊地亲着,贴着她的唇热气氲氲地低声说说。

  容滋涵立刻有些脸红了。

  夫妻两个人厮磨了一会,封卓伦这时抬眼瞥到儿子正可爱地双手捂着眼睛背对着他们,不禁忍俊不禁地松开妻子,朝那边开口道,“好了,二级警报解除,一休小朋友你可以松手了。”

  封易修松开手转过身,一副特别大义凌然的样子。

  “一休,向你爸爸学学,你连看爸爸妈妈接个吻都这样,以后要是女孩子抢着要你亲你该怎么办,两手捂着眼睛往外逃吗?”封卓伦看着儿子,不徐不缓地问。

  封易修想了一会,正色说,“前天幼儿园里的宁宁要亲我,我给她亲了、没有逃。”

  “那你亲她了没?”封卓伦紧接着着问。

  “没有。”封易修摇了摇头,“我怕她会哭。”

  “那你喜欢她吗?”

  封易修又摇了摇头。

  容滋涵在一旁听着他们父子两个的对话,总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那你有喜欢的小女孩吗?”封卓伦重新走到儿子身边坐下。

  封易修想了想,还是正色说,“有,我喜欢小玉。”

  “喜欢就亲她。”无良傲娇又嘴贱的某人开始兴致勃勃地教唆起自己的儿子,“亲到把她拐回来为止。”

  有了小玉,那么加上小丸子、花伦,他们一家不是都凑齐了么!

  “封卓伦!”容滋涵终于听不下去了,立刻对着儿子道,“修修跟妈妈去厨房喝水,不要听你爸爸在这里妖言惑众。”

  聪明的小一休很明确地站对了队伍,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走去妈妈的身边。

  封卓伦看着他们母子两个一前一后走进厨房,目光落在他们两个身上,一分一分愈加地软,嘴角真情实意的笑意掩不住地越来越大。

  儿子其实说得并没有错。

  哪怕庆幸最后的最后都是由她独臂一力坚持至今,哪怕后怕自己曾经竟能做到毅然决然将她从身边推开。

  可一路到老终究是他陪她而过。

  可现在合家团圆,圆满如愿终究由他掌握在手心。

  多好,多谢你为我填满这全部的、完整的爱。

  番外六之钟情

  采光极好的庭院里,工工整整地摆了一张白色的小圆桌。

  两张椅子并排围着小圆桌,小圆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具、书籍。

  “夏夏。”封易修耐心地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把正被封夏含得特别开心的小手指解救出来,“手上都是细菌,不可以含在嘴里,否则要生病的哦。”

  封夏睁着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哥哥,好像已经知错了的样子。

  “小叶姐姐。”两秒之后,她突然出声,手指朝向他的身后。

  英俊漂亮的少年一怔,下意识地回过头。

  封夏毫不停顿地换了一只手指含进了嘴里。

  封易修见身后根本没人,回过头看到妹妹狡黠的笑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他无奈地扶额,抽出她的手指拿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哎,夏夏这么捣蛋又傲娇的脾气到底像谁呢……”

  “像、爸、爸!”封夏不知深意、下意识地就把自己那个确实傲娇的爸爸搬了出来,还裂开嘴笑得很开心。

  封易修听了后一怔,心中暗叹可谓真理。

  “夏夏还想玩什么?哥哥给你念故事好不好?”他伸出手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好脾气地说。

  封夏摇了摇头。

  “哥哥陪你玩办家家好不好?”

  封夏又摇了摇头。

  封易修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拿这个捣蛋鬼怎么办,封卓伦和容滋涵夫妇两个去斐济了,至少要到三天后才能回来,平时在家里,只有容滋涵能摆得平她,昨天一天他把她哄完睡觉、自己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要小叶姐姐!”漂亮的小女孩这时突然开口,目光又向他身后移去。

  “夏夏。”封易修点了点她的额头,“忘了狼来了的故事了?小孩子不可以吹牛,要诚实。”

  “我们家夏夏才不会吹牛呢。”当真有一个好看的少女从他背后走了出来,眉眼秀气、还沾染着江南的书卷气息。

  这是住在封家隔壁的叶家的独女叶天晴。

  她走到椅子旁,伸手把坐在椅子上的封夏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脸颊。

  封易修看到她,白皙的俊脸上立刻泛上了一丝红。

  “喜欢,小叶姐姐。”封夏伸出小小的手臂抱住叶天晴,高兴地咯咯直笑。

  “夏夏乖,呐,姐姐给你带来了图册,你自己看,小叶姐姐有几句想要跟哥哥说,你乖乖的不要吵,好吗?”叶天晴将她放回椅子上,从身后抽出两本儿童图册交到她手里。

  之前封易修怎么哄也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的封夏一声不吭,立刻乖乖地看起书来、连手指也不咬了。

  “有什么事情?”封易修看着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少女走到自己身边,声音里有一丝发紧。

  叶天晴看着他,朝庭院里走了几步。

  “我要搬走了。”她沉默了很久,轻声开口。

  他听了她的话怔在原地。

  “爸爸要换一个城市工作,而且,他们觉得这里的学校没有那个城市的好,希望我去念更好的学校。”她拨了拨头发,垂下的眼睛投下了一丝阴影,“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改动,妈妈这两天在理行李,大概……是后天早上的飞机。”

  “……一定要走吗?”平时聪明又懂事的男孩子看着她,不禁喃喃自语。

  “是不是从此之后都看不见你了?我们不能一起去上学了、一起回家了?”封易修向前一步,轻声说,“是不是……不会再见面了?”

  不像在问她,像是在和自己说。

  “我不知道。”叶天晴摇了摇头,很慢很慢地说。

  两个刚刚十岁出头的孩子站在庭院里,彼此看着对方、都不知道下一句应该说什么,他们的面容都很青涩、声音也还带着一丝稚嫩。

  青梅竹马,从小到大的邻里,而且是这样分享了彼此的十年的人。

  但现在将要离别,在他们最好的少年时代。

  斐济。

  酒店的一套风景极佳的海滩别里墅,明晃晃的阳光洒在平静的自带游泳池的水面上,水光粼粼。

  景与万物静美,封卓伦和容滋涵夫妇两个人玩完一场,去屋里洗了澡去沙滩上散步走走。

  “我突然想起来了,隔壁的叶家好像要搬走了。”斐济的沙滩上,封卓伦架着一副墨镜,只露出挺拔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他牵着容滋涵,侧头看着她说。

  容滋涵“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一休不是很喜欢那个叶家的女孩子么?”他想了想,“我本来走之前想和他说一声的,以免他的未来老婆突然消失了他该多伤心。”

  “未来老婆?”她斜睨他一眼。

  “是啊,”他加重了语气,“我自己儿子,我看得出来他真心假意、上心与否。”

  容滋涵沉默片刻,“我也挺喜欢小叶的,但是……”

  两个小孩子才几岁,现在说得那么肯定、未来又有谁会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是想说叶家的家庭环境一般?还是小叶还不够好?”他慢慢道。

  确实,与他们家比起来,叶家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主人家两个平凡普通且老实,叶天晴性子好、念书也不错,但是却并非是那种非常出挑的女孩子。

  现下两小无猜无事,可是未来长大成人之后,要面对多少的挑战与未知,他们作为家长,总不见得给两个小的定好娃娃亲以身相许才让别人搬走吧?

  “一休平时性子冷静,不会大哭大闹的。”她想了想,“等回去再告诉他好了,或许回去的时候叶家还没搬走,再说,他才十多岁,哪里知道自己对小叶是哪种喜欢?”

  “这可不一定。”封卓伦哼了一声,“我的眼光不会错,他每次看小叶那个眼神,就像我看你一样,你看他对谁都谦和有礼、可是有礼也代表着疏离,只有对小叶的时候不一样,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会很紧张。”

  她有些哭笑不得,“那么细致,敢情你平时就是在观察他们两个怎么相处的?”

  “那当然。”某人傲娇地耸了耸肩,“作为一名优良的父亲,这是我应该做的,把握好儿子的终身大事。”

  “况且,”他的神色忽然静了下来,他停下步子,“有时候缘分错过就是错过了,有可能因为彼此的伤害,将原本确定的事情变为未知……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那么幸运的。”

  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样,经过那样的一切之后,还能彼此相伴至今、此生与共的。

  他只是真的担心,害怕儿子不会有自己这样的好运。

  “你都说是缘分了。”容滋涵这时绕到他身前,抬头看他俊逸的脸,“如果真的有缘,哪里是搬家、距离能够阻挡的?”

  封卓伦听了她的话,知道她已经明了自己刚刚心中的所想,牵起嘴角,将她正面拥进怀里。

  “嗯,老婆说的是。”

  海风轻拂,沁人心脾,晚霞十分沙滩上人很少,她埋在他怀里,周身是他身上安定熟悉的气息,心中格外柔软。

  “我相信我们的天才儿子一定能有一段像他爹妈一样的好姻缘的,虽然他长得没他爹好看。”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轻松。

  “是,你最好看,美若天仙、倾国倾城行了吧?”她埋在他胸膛里无奈地笑,“几岁的人了……还那么幼稚。”

  真好,只盼他们的儿女亦能像他们这样,多少年,日落月升、生活美满。

  s市庭院。

  “叶叶。”封易修这时忽然向前一步,喉头稍稍紧了紧。

  叶天晴应了一声,抬头看他。

  他清晰地看到她的眼底,已经微微有一丝水光。

  这是他的女孩子,从小陪着他的,温暖、干净、他觉得最最好的女孩子。

  “你到新的地方,照顾好爸爸妈妈,好好念书、交些值得信任的好朋友,每一天都要开心。”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我就不会太难过了。”

  他很认真的,学着大人的样子,一字一句地说。

  她呆呆地望着他,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

  “我妈妈以前告诉过我。”他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她的手,“她等爸爸承认自己的内心等了很久,一度很绝望,可她却一直没有想过放弃。”

  “我想这一点我一定会随我的妈妈。”英俊温良的少年绽开了笑,“我可以给你写信、在网络上找你聊天、给你发短信。”

  叶天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半响,眼底含着浅浅的泪,用力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因为坚持、因为等待,即使世间万变,我心也必然会依旧。

  有可能分开是为了下一个重逢。

  可一定会是,最好的,重逢。

  (全书完)(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笔趣芯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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