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乔依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后。待看清身后的人,她眼中露出惊诧的神色,不自觉说：“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陆谨言立即说,他的神色和语调一样冷硬。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陆谨言的异样,她向他转过身的同时，小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手上还拿着那支玫瑰。他低头看了一眼，很是扎眼，他突兀而又语调冷硬地发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啊,”乔依然稍稍呆愣了一下，而后举起手中的那支花,说：“肖老师送我花啊，大家都有。”
他听见她前半句话的时候，眉头皱起来,待听到后半句,又舒展开来,他抓住了重点：“大家？”
“是啊。”乔依然对陆谨言解释。
原来今天是肖逸生日，粉丝们自发来片场给他庆生，有的带来巧克力和别的小玩意。其中一个女孩哽咽着对肖逸说，说自己生病了，这次来看他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她这次从影视城回去以后就要去住院治疗。她说自己24岁了，但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她抹了一把眼泪说，但是没关系,喜欢肖逸就是最好的恋爱,因为肖逸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肖逸是她的精神力量。
周围的粉丝都听得很动容，有些人拿出纸巾擦眼泪。喜欢同一个偶像的人很容易惺惺相惜，她们的心理大多相似，偶像就是她们的精神力量。
有女孩率先说：“我也没交过男朋友。”
“啊，我也没交过男朋友。”
“我交过男朋友，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如养条狗。”
大家哈哈笑起来，连那个生病的女孩也破涕为笑。
这时候，肖逸认真地说：“男朋友还是可以交的，只要他人好。”
大家看他那么严肃认真地说着这个话题，又是一阵笑，气氛欢快起来。
肖逸让助理帮他买了很多玫瑰花，估计整个花店的存货都要被他搬空了。肖逸亲自把玫瑰分发给每个粉丝。粉丝们不管有没有男朋友，都可以收到玫瑰了。
后来粉丝们被他劝回去，因为人太多影响片场秩序了。人群离开后，花还有多余，肖逸就让助理把剩下的送给剧组人员，并且亲自拿了一朵给乔依然。
陆谨言听完，脸上寒霜褪去，表面上恢复成平常时候神色淡淡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对肖逸这种大众情人一样的做派十分不屑。他上前一步，顺手搂住乔依然的腰。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在公众场合举止亲密的人。现在这样紧紧搂着她的腰，完全是为了在别的男人面前宣誓主权。果然，下一秒，他向肖逸伸出手，脸上也挂上了社交场合程式化的微笑：“你好，我是依然男朋友，姓陆。”
肖逸并不感到意外，之前乔依然来看他的舞台剧，散场之后他在剧院门口见过这个男人跟乔依然在一起，并且举止亲密。
乔依然听见陆谨言说“男朋友”三个字，心颤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她不自觉抬头看向陆谨言的脸，但陆谨言只是盯着对面肖逸的神色。
肖逸对陆谨言报以一贯的谦和态度，他微微颔首：“你好，陆先生。肖逸。”
这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哎呀，陆总！您怎么来了！”
副导演小跑着到了陆谨言对面，亲切地抓住陆谨言的手同他握手：“陆总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
陆谨言抽出手，含糊道：“嗯，来走走。”
副导演朝乔依然看了一眼，然后对陆谨言眨眼睛暧昧地笑：“我懂我懂，哈哈，年轻人嘛，我也年轻过，哈哈哈。”
乔依然闻言，脸上有点发烫，她下意识抬头去看陆谨言，偏偏陆谨言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也低下头来看她。乔依然像是被陆谨言的目光灼伤了似的，赶忙转过脸去。
这时候，肖逸说：“抱歉，下一场我的戏，我先过去了。”
副导演对肖逸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肖逸看了乔依然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副导演跟陆谨言寒暄起来，问他怎么过来的，吃过饭了没什么的。后来一个剧组工作人员来找副导演，说片场临时有状况，副导演这才跟陆谨言道别，然后离开。
副导演离开后，陆谨言松开了握着乔依然腰的手。
两人独处。半个月没见，其实有些生疏了，乔依然一时竟不知道应该跟陆谨言说什么。
是陆谨言先开口，他说：“坐一会儿吧。”
“嗯。”乔依然跟着他在栏杆边的长椅上坐下。栏杆外是阳光下反射着日光的平静河水，如此刻的时光一般静谧。
乔依然半倚着栏杆望着湖水。
乔依然看着湖水，而陆谨言看着她。
她穿着层层叠叠好几件衣服，都是那种宽袍大袖的古装。最外面一件衣服是水绿色的，衣襟上有细碎的暗纹，腰上束着腰带。她头上梳着古代的发髻，日光穿过旁边的竹帘映照在她脸上。竹帘随着一阵轻风一晃一晃，她脸上的日光也一闪一闪。
恍惚之间，陆谨言觉得自己眼前的，真的是一个古代美人。他忽然问：“你真的是乔依然吗？”
“啊，”乔依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转过脸来看陆谨言，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不像吗？”她还记得那天她把自己的定妆照发给陆谨言，陆谨言说不像她的事。
陆谨言只是看着乔依然，却不说话。乔依然脸上是那种奇怪的神色，她一只手伸到左脚的靴子里，从靴筒里抽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开启自拍模式。她想看看古代装的她是不是真的不像现代的她。
陆谨言看着她从靴筒里拿出手机，忍不住翘起嘴角。原来她拍戏的时候就把手机藏在这里啊。
陆谨言憋着笑问乔依然：“好看吗？”
乔依然放下手机：“还，还行吧。”
谦虚一下。
“嗯，挺好看的。”他说。
乔依然觉得自己一定脸红了，因为脸上感觉有点烧。她转开眼睛，不去看陆谨言的目光。
与此同时，陆谨言忽然坐过来，欺近，一只手抓住她的肩。
乔依然被陆谨言吻住，半个月没有接过吻的她一时有点懵了。等反应过来，她立即伸手去推陆谨言的胸膛。
陆谨言放开她，他四下看看，这会儿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也根本没人注意他们。
乔依然用手机自拍模式看自己的脸。果然，之前下戏时候化妆师刚给她补上的妆，现在嘴唇已经花了。
“我等下还有一场戏呢。”她的语气有些嗔怪。她从袖筒里掏出一包纸巾，对着手机擦嘴唇。
陆谨言觉得穿上古装的乔依然像一个哆啦A梦，什么东西都能变出来。她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在身上？
乔依然将用过的纸巾捏在手里，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她该回去等着她下一场戏了，更何况她还需要先去补妆。
她站起来：“我该回去了，等下还有我的一场戏。”
“等等。”陆谨言在她身后叫住她。
“怎么了？”她转头。
陆谨言把手背放在鼻端：“给我一张纸。”
乔依然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他用纸巾擦粘在唇上的口红。
“我去拍戏，你去哪里？”乔依然跟陆谨言商量。
陆谨言把纸巾捏在手里，说：“我去看看。”
——
陆谨言跟乔依然一起去片场。当他单手插兜，闲闲地站在乔依然身后的时候，剧组里的有心人便暗暗地打量他们两人。
“陆总——”副导演眼尖地发现了陆谨言，热情地跑过来跟他说话。
乔依然则去找化妆师补妆。
乔依然的这场戏是室内戏，在一间仿古建筑里拍摄。屋子不大，里面的人却不少，导演、演员、摄像、灯光，杂七杂八一堆人挤在里面，陆谨言就没进去。他站在屋子外面，四处看看，说实话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是有一点新奇的。
屋外的绳子上晾着一长串野菜，他走过去，俯身，想看看那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道具。
“陆先生。”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在这时候传到了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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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来？”陆谨言立即说,他的神色和语调一样冷硬。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陆谨言的异样,她向他转过身的同时，小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手上还拿着那支玫瑰。他低头看了一眼，很是扎眼，他突兀而又语调冷硬地发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啊,”乔依然稍稍呆愣了一下，而后举起手中的那支花,说：“肖老师送我花啊，大家都有。”
他听见她前半句话的时候，眉头皱起来,待听到后半句,又舒展开来,他抓住了重点：“大家？”
“是啊。”乔依然对陆谨言解释。
原来今天是肖逸生日，粉丝们自发来片场给他庆生，有的带来巧克力和别的小玩意。其中一个女孩哽咽着对肖逸说，说自己生病了，这次来看他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她这次从影视城回去以后就要去住院治疗。她说自己24岁了，但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她抹了一把眼泪说，但是没关系,喜欢肖逸就是最好的恋爱,因为肖逸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肖逸是她的精神力量。
周围的粉丝都听得很动容，有些人拿出纸巾擦眼泪。喜欢同一个偶像的人很容易惺惺相惜，她们的心理大多相似，偶像就是她们的精神力量。
有女孩率先说：“我也没交过男朋友。”
“啊，我也没交过男朋友。”
“我交过男朋友，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如养条狗。”
大家哈哈笑起来，连那个生病的女孩也破涕为笑。
这时候，肖逸认真地说：“男朋友还是可以交的，只要他人好。”
大家看他那么严肃认真地说着这个话题，又是一阵笑，气氛欢快起来。
肖逸让助理帮他买了很多玫瑰花，估计整个花店的存货都要被他搬空了。肖逸亲自把玫瑰分发给每个粉丝。粉丝们不管有没有男朋友，都可以收到玫瑰了。
后来粉丝们被他劝回去，因为人太多影响片场秩序了。人群离开后，花还有多余，肖逸就让助理把剩下的送给剧组人员，并且亲自拿了一朵给乔依然。
陆谨言听完，脸上寒霜褪去，表面上恢复成平常时候神色淡淡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对肖逸这种大众情人一样的做派十分不屑。他上前一步，顺手搂住乔依然的腰。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在公众场合举止亲密的人。现在这样紧紧搂着她的腰，完全是为了在别的男人面前宣誓主权。果然，下一秒，他向肖逸伸出手，脸上也挂上了社交场合程式化的微笑：“你好，我是依然男朋友，姓陆。”
肖逸并不感到意外，之前乔依然来看他的舞台剧，散场之后他在剧院门口见过这个男人跟乔依然在一起，并且举止亲密。
乔依然听见陆谨言说“男朋友”三个字，心颤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她不自觉抬头看向陆谨言的脸，但陆谨言只是盯着对面肖逸的神色。
肖逸对陆谨言报以一贯的谦和态度，他微微颔首：“你好，陆先生。肖逸。”
这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哎呀，陆总！您怎么来了！”
副导演小跑着到了陆谨言对面，亲切地抓住陆谨言的手同他握手：“陆总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
陆谨言抽出手，含糊道：“嗯，来走走。”
副导演朝乔依然看了一眼，然后对陆谨言眨眼睛暧昧地笑：“我懂我懂，哈哈，年轻人嘛，我也年轻过，哈哈哈。”
乔依然闻言，脸上有点发烫，她下意识抬头去看陆谨言，偏偏陆谨言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也低下头来看她。乔依然像是被陆谨言的目光灼伤了似的，赶忙转过脸去。
这时候，肖逸说：“抱歉，下一场我的戏，我先过去了。”
副导演对肖逸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肖逸看了乔依然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副导演跟陆谨言寒暄起来，问他怎么过来的，吃过饭了没什么的。后来一个剧组工作人员来找副导演，说片场临时有状况，副导演这才跟陆谨言道别，然后离开。
副导演离开后，陆谨言松开了握着乔依然腰的手。
两人独处。半个月没见，其实有些生疏了，乔依然一时竟不知道应该跟陆谨言说什么。
是陆谨言先开口，他说：“坐一会儿吧。”
“嗯。”乔依然跟着他在栏杆边的长椅上坐下。栏杆外是阳光下反射着日光的平静河水，如此刻的时光一般静谧。
乔依然半倚着栏杆望着湖水。
乔依然看着湖水，而陆谨言看着她。
她穿着层层叠叠好几件衣服，都是那种宽袍大袖的古装。最外面一件衣服是水绿色的，衣襟上有细碎的暗纹，腰上束着腰带。她头上梳着古代的发髻，日光穿过旁边的竹帘映照在她脸上。竹帘随着一阵轻风一晃一晃，她脸上的日光也一闪一闪。
恍惚之间，陆谨言觉得自己眼前的，真的是一个古代美人。他忽然问：“你真的是乔依然吗？”
“啊，”乔依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转过脸来看陆谨言，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不像吗？”她还记得那天她把自己的定妆照发给陆谨言，陆谨言说不像她的事。
陆谨言只是看着乔依然，却不说话。乔依然脸上是那种奇怪的神色，她一只手伸到左脚的靴子里，从靴筒里抽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开启自拍模式。她想看看古代装的她是不是真的不像现代的她。
陆谨言看着她从靴筒里拿出手机，忍不住翘起嘴角。原来她拍戏的时候就把手机藏在这里啊。
陆谨言憋着笑问乔依然：“好看吗？”
乔依然放下手机：“还，还行吧。”
谦虚一下。
“嗯，挺好看的。”他说。
乔依然觉得自己一定脸红了，因为脸上感觉有点烧。她转开眼睛，不去看陆谨言的目光。
与此同时，陆谨言忽然坐过来，欺近，一只手抓住她的肩。
乔依然被陆谨言吻住，半个月没有接过吻的她一时有点懵了。等反应过来，她立即伸手去推陆谨言的胸膛。
陆谨言放开她，他四下看看，这会儿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也根本没人注意他们。
乔依然用手机自拍模式看自己的脸。果然，之前下戏时候化妆师刚给她补上的妆，现在嘴唇已经花了。
“我等下还有一场戏呢。”她的语气有些嗔怪。她从袖筒里掏出一包纸巾，对着手机擦嘴唇。
陆谨言觉得穿上古装的乔依然像一个哆啦A梦，什么东西都能变出来。她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在身上？
乔依然将用过的纸巾捏在手里，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她该回去等着她下一场戏了，更何况她还需要先去补妆。
她站起来：“我该回去了，等下还有我的一场戏。”
“等等。”陆谨言在她身后叫住她。
“怎么了？”她转头。
陆谨言把手背放在鼻端：“给我一张纸。”
乔依然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他用纸巾擦粘在唇上的口红。
“我去拍戏，你去哪里？”乔依然跟陆谨言商量。
陆谨言把纸巾捏在手里，说：“我去看看。”
——
陆谨言跟乔依然一起去片场。当他单手插兜，闲闲地站在乔依然身后的时候，剧组里的有心人便暗暗地打量他们两人。
“陆总——”副导演眼尖地发现了陆谨言，热情地跑过来跟他说话。
乔依然则去找化妆师补妆。
乔依然的这场戏是室内戏，在一间仿古建筑里拍摄。屋子不大，里面的人却不少，导演、演员、摄像、灯光，杂七杂八一堆人挤在里面，陆谨言就没进去。他站在屋子外面，四处看看，说实话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是有一点新奇的。
屋外的绳子上晾着一长串野菜，他走过去，俯身，想看看那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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